是她的心。
谌独月有些看不明白自己的心了，何时起又何时藏着这般心思，污秽龌龊，见不得光，又无法消散……想她盛景国际千金大小姐正常地去爱一个人多好，为什么偏偏会对一个不可能的人起邪念。
诚然，比比东极美，对她也好。
比比东在她面前从未掩饰自己的野心与欲望，从未隐藏自己的喜怒哀乐，无人敢近的教皇冕下，对她竟是真诚的可怕。明明她做了那么多错事，撞破了那么多武魂殿的秘密，又一副混吃等死、死乞白赖的样子，明明比比东可以手起刀落一了百了，或是丢进最深的牢狱中折磨一生，亦或是下一纸诏书强捆她拜师……可是比比东还是立誓般地要保护她，还在等她回答一句愿意！
可她毕竟是教皇冕下，天下最强最完美，她不该肖想！
谌独月愣神间却已然被比比东搂进怀里，一个吻落了下来……
“既然你看不清本心，那我来帮你如何？”
……
许是双方的魂力都所剩无几，场上的红光很快便消散了。
大多数观众这才得以看清状况，胡列娜和邪月背靠而立，皆是狼狈地喘着气，谌独月已经彻底昏倒在地。
——胜负已分。
孟斯席有些犹豫地看向高台，武魂融合技虽技惊全场，但毕竟还是违规，不知道大人们的意思，他不好宣布结果。
“想我武魂殿日后后继有人呐，这一个个都是些什么小妖怪。”
长老席间发出满意的交流声。
“教皇冕下可有决定了？”
“嗯，胡列娜。”比比东站起来，握紧权杖，上前几步，清冷的声音穿透了整个广场，“武魂融合技，虽触犯规则，但万中无一，无疑就是今日场上的最强者。依先前所言，当为本座的亲传弟子！”
她的目光威严地扫了一圈，最终落到小狐狸身上时柔和下来。
“胡列娜，你可愿意？”
“教皇冕下，不……老师！我我我，呜呜呜我愿意，愿意啊！”
小狐狸本来正扑在谌独月身上紧张地查看，听到这话一时又哭又笑，被邪月和焱架起来规规矩矩地行拜师礼。
比比东终是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意。
小狐狸明日就要搬去教皇殿了，今夜的未来群有些沉闷。
“哎，你们干啥呀，我是去教皇殿，不是去阎罗殿，又不是见不到了，你们一个个怎么都不开心？”
“从小我们就没分开过，你得让哥哥适应一会儿嘛。”
“这不是已经给你时间了嘛，否则我今晚就住进去了！”
“娜娜你可一定要照顾好自己！”焱含着眼泪帮小狐狸收拾行李，从窗户探出头。
“放心吧，你们几个也要努力啊，我等着你们进武魂殿找我会合……尤其是小月月，别以为我不知道每次我不在你就偷懒！”
“娜娜，你怎么能污蔑我月姐姐呢。”焱又探出了脑袋。
“哟呵，月姐姐？还真叫上啦？”
一直盯着酒杯发呆的大小姐回过神，轻轻笑笑：“嗯……乖啊。”
“我们在一起混这么久，怎么从来不见你叫我一声姐姐！”
焱被小狐狸直接一把从窗户拖了出来。
“娜娜我明明比你大的！”
……
他们打打闹闹的动静渐渐大了起来，仿佛不久前被纪律老师当场逮住写检讨公开念的并不是这群人……
大小姐此时却没有心思理他们，摇晃酒杯一杯一杯灌下去。
“你才刚从昏迷醒来呢，不许喝了！”邪月把她身边的酒瓶通通抢走，“怎么？有心事？可别是今天输给娜娜了不开心。”
“有啊……”
大小姐摇摇头，又点点头。
她站起来，就着手里的最后一杯酒，举杯邀月。
这个世界的酒对她来说并不浓烈，她很清醒，但她想把心里的一口浊气喊出来。
“我想谈恋爱！”
正带着纪律老师前来捉人的孟斯席还没走近就听到这一句，脸色陡然一变，转头一溜烟儿就往教皇殿跑。
纪律老师在后面一路追着他：“院长！这还不抓？聚众酗酒就算了，男同学都进女生宿舍了！”
孟斯席马不停蹄，挥手：“你赶紧去盯着，等我回来再说！”